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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與鄉村振興的日常──評《櫻花任務》
.《サクラクエスト》 [8 / 10分](全24集)
 
  本文將分成「評」、「詮釋」、「背景」三部份。
 
  「評」是我對本作下的評價
 
  「詮釋」無評價與論點,僅僅針對本作進行解說並參入我的個人解讀
 
  「背景」是純粹的心得,亦無論點、論述與結論。我的心情很簡單,便是單純紀念《櫻花任務》而已,大部份聚焦在「《櫻花任務》給我的影響」與「圍繞在這些影響的私事」。
 
平淡與人生──簡評《櫻花任務》
 
[全劇透]
  《櫻花任務》很像人生。
 
 
  當然,我並不打算/也沒有能力用一整個篇幅的主題,談「何謂人生」這麼龐大的哲學命題,我欲表達的是,本作給我的觀影體驗很像「體會人生」。每個人的人生不同,在我的定義中,「人生」一詞的意義是「平淡」,無大起大落、人的一生就這麼過去了。為何本作像人生?要分「劇內」與「劇外」討論。於劇內,須從「劇情」與「角色」談起。
 
劇情
  《櫻》的「劇情」由兩者構成,分別是「日常」與「鄉村振興」。其中,「振興」的動態過程本身便是「日常」、「日常」之餘,卻又有一定的劇情性。「日常」整體極為平淡,沒有政爭、勾心鬥角等技術性高的劇情、亦不具極複雜的多重線路
 
  又因「日常」部分是如此平淡,間接影響了「劇情」。《櫻》的劇情重點便是「鄉村振興」,雖作為「お仕事シリーズ」的第三作,非寫實元素卻太濃,使人無置身職場的感覺、或者說日常感太重,以致就算運用了「鄉村振興」這麼龐大的題材,卻將此大議題處理得極為單調;與其說它是部「鄉村振興故事」,還不如說它祇是部「借用鄉村振興主題的日常番」更為貼切。
 
  可是「平淡」是件壞事嗎?如果以劇情番而言,當然是壞事,但對好的日常番而言,並不是如此。它是存於內心的力量,是需要慢品的,它與現實的生活步調緊密結合、不知覺融入自身當中,就像我在Bangumi上看到的一句對《櫻》的評價說的一般:「走向平淡但是細膩,抱有一顆平常心去當茶喝,慢慢品味完會有驚喜。」
 
角色
  在人際互動與角色的心境變化上,橫谷昌宏以著漸層性的編劇手法一步步鋪陳,從一開始的「完全不瞭解人物的樣貌」到「輪廓一一浮現」,以非常自然的方式,令我無形之中對每位角色的情感不知不覺被積累起來:間野山的眾人從原本的不認識、甚至惡言相向,到互相理解;從一盤散沙,不被看好、甚至被歧視的外鄉人,經過由乃不斷地努力,終於漸漸得到了民眾的回應、眾人集結一心,甚至最後一集中,由會長之口說出了這樣的話:「間野山的自豪,卻是一名外鄉人教給我們的。」這一切均累積得不知不覺,才會使我在回想這些的一幕幕這麼地感慨。
 
  反過來思考,正因為一集又一集的「日常」,才會使「人物」的情感積累得如此不知不覺、表現如此成功,可說「角色」與「劇情」是相輔相成的,更體現了本作的編劇功力。
 
  所以為何我說《櫻花任務》像「人生」?因為觀看著此由一連串的日常與豐富的人物心境所堆疊起來的故事,令我的心感到了平淡而自然──不就像「人生」嗎?又因本作著重在刻畫更多不起眼的小人物與小故事上,讓我彷彿能從那些故事的小角落看見自己的人生一般,所以才說它像「人生」
 
詮釋《櫻》的不平淡之處
 
  雖然在上一節我提到,《櫻花任務》的故事走向極為平淡,然而平淡中也有幾段不平凡的故事,尤其進入第二季後,相比第一季多是角色故事與日常,第二季的《櫻花任務》彷彿煥然一新,愈來愈接近「城鄉」議題的核心,或者是教授之死、艾莉卡的離家出走、真希與父親間的和解、蛟龍祭的準備過程,均比第一季深刻許多了。這一節,我將更細提那些平淡之外的珍貴故事。
 
1、丑松會長的過去
  第二季這麼多精彩故事中,最令我動容的當屬第十六集、也就是丑松會長的過去。從這一集開始,我對會長澈底改觀。雖然他前面給人的形象如此瘋瘋癲癲,但當知道了他的過去、親自看到了他為了夢想奮不顧身地衝了出去,如此吶喊:
 
「この町を目覚めさせてやる!(我要喚醒這座沉睡的鄉村!)
 
我不禁為之動容。
 
  原來會長還有這麼一段過去、原來它也曾經如此熱血過。五十年過去了,他還沒忘記我要喚醒這座沉睡的鄉村」這句話,由此作為他的人生準則,繼續留了下來,試圖喚醒這座小鎮,一把年紀的他仍然在跟由乃這群年輕人努力,使我開始對他肅然起敬。細細品味過去,往事如煙。
 
  也難怪會長總是與千登勢處不好。丑松與千登勢擁有共同的思想,他們都對間野山有許多怨言、認為這塊衰落的土地配不上他們先進的想法,但兩人卻採取了截然不同的做法。就像《Rewrite》中那有名的選擇命題一樣:「あなたは世界を変えたいですか?それとも自分を変えたいですか?(你會選擇去改變「世界」嗎?還是選擇改變「自己」?)」
 
  千登勢選擇「改變自己」:「既然小鎮容不下我們,我們就走。」所以她才會義無反顧地拋下一切,決定去到東京。千登勢原先很看好丑松,她認為丑松是唯一認同與理解自己的人,可她卻不知道,丑松選擇的是「改變世界」,所以他沒有逃避,而是不惜毀約也留了下來,喚醒小鎮。
 
2、真希的演員之路與她的父親
  若提到《櫻》中哪位角色的塑造最讓我有感受,就是真希的故事了吧?特別在「創作」與「家庭」此兩塊令我感動。
 
  首先談「創作」。真希在「成為演員」的這條路上,從挫折到走出悲痛的過程,本作全轉化成了劇情寫了出來,並打動了同為創作者的我。「人生不會總是順利的。雖然我們常常說:『走到盡頭時,總會柳暗花明又一村。』雖然一直應徵失敗,但終有一天會出頭的。」
 
  這是很美好的夢想,但也是倖存者偏差的犧牲品,真希不管多努力、花多大心血、多麼想,就是永遠爭取不到。人們總是喜歡把非凡的才能與卓越的意志視為成功者不可或缺的條件,其實除此之外,運氣往往才是最決定性的因素。(引自古木《織田信長》P.125)沒有運氣,看不到就是看不到,無論你多有才、意志多堅持,在「看不到」的前提下,都是徒勞
 
  所以真希用盡全力,還是追不上一個擁有「百分之二十的努力、百分之八十的運氣」的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愈爬愈高,自己縱然演技高超,卻使終孤陋寡聞。世界最不公平的是,它甚至連「機會」都不給她,那她到底還剩下甚麼出路呢?給過機會尚可,偏生連機會也不給。這些屬於創作者的冤,我相信一定不少。
 
  在《白箱》時,我曾寫道:「雖然人氣聲優們擁有不少愛好者,看起來風光無限,但實際上在表面光鮮下卻充滿了辛酸。觀眾可能沒想過,現在他們看起來光鮮亮麗,卻不知他們是踩著多少人的屍體爬上來的。」便是如此道理。
 
  在這段失敗的經驗中,真希的父親也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真希與父親的關係總是微妙,一人表面上罵得起勁,實則還是在默默關注著動向、另一人則表面上是因「父親不理解自己」感到生氣而不回家,實則卻反而是正因為知道父親也在關注,自己到今天卻還一無所成而感到羞愧、抬不起頭回家,我才發現:原來真希的壓力並不是父親的叱責,竟是「期待」,如此重大的反差。
 
  再者,真希的壓力來自她的父親,到後來,卻也是她的父親開導了她:第十九集中,兩人在夕陽下步行,他以「妳以前是很愛笑的孩子」、「做自己喜歡的事就這麼痛苦嗎?」指點了一條明路。只能說,兩人都有共同的可愛之處。這樣細微的人物心境變化上,《櫻》也照顧到了
 
  真希故事更具價值的地方在於,它藉由「人物的心境」轉化成了更大格局的「故事方向性」上。真希最後仍然是落選了,雖然表面看來已經放下、不在乎,實際上卻還是真心希望獲選的,所以才會在歸途留下不甘的淚水,但也正多虧了這次的淚水,才反而使她的心境獲得了另一層境界上的開闊,才會在第二十集這麼回答由乃的問題:
 
由乃:
「莫非大家都不關心這所學校嗎?為什麼?」
(みんな、この学校に関心がないのかな?なんでだろう?)
 
真希:
「難道不是因為沒有完美的句點嗎?像我呀,雖然是這所學校的最後一屆畢業生,但根本沒有舉辦隆重的閉校式。保存還是廢棄,大家都各持己見,結果草草辦了一場普通的畢業式就結束了。」
(ちゃんと終わってないからじゃないかな?私さ、この学校の最後の卒業生なんだけど、ちゃんと閉校式やってないんだよ。存続か廃校かってずっと意見が割れてて。結局、普通に卒業式やって終わったんだよ。)
 
由乃:
「『沒有完美的句點』就是指這件事嗎?」
(ちゃんと終わってないってそういうことか?)
 
真希:
「嗯,不然就無法邁向下一步。」
(うん、じゃなきゃ次に進めないから。)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看到真希被這種事影響。
 
  由此反推,那一幕火車上流淚的鏡頭意義的重要性便體現出來了。事實上,那正是作者透過真希之口給出的暗示,故事之後才會按照「復活學校」的方向進行。最後真希得出了如此結論:
 
「但我終於下定決心,無論甚麼工作也要發揮我的愛好。不能因為和自己的愛好無關就拒絕去做,無論工作或其他事,都要靠自己去進取。」
 
  這個在全劇顛沛流離的角色,便圓滿了她的角色塑造。
 
3、由乃:主角在故事的定位反差、角色塑造
  由乃身為主角,她的心境轉變,也同樣在劇中佔了極重要地位。在前三集中,由乃很常把「請不要說普通(普通って言わないでください)」的臺詞掛在嘴邊,雖然這句臺詞後期便愈來愈少了,然而其實這項設定卻是一直始終貫徹著全劇。事實上,由乃就是一名很普通的人(姑且不論她的粉色頭髮與赤瞳),可能連她自己也明白,畢竟第十二集雨宮便直言不諱地說了:「其他人都很有特色,國王卻顯得普通了點。」最嚮往不普通的人反而是五人之中最普通的,有甚麼比這諷刺呢?但由乃就是不甘於普通,所以才會一直闖、一直試,並闖出了整部《櫻花任務》。
 
  第一集由乃的母親就開宗明義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就這麼執著東京呢。」我們會發現本作闖蕩了這麼久、經歷了那麼多故事,就是為了回答此問題。可是作者並不是一次把答案給觀眾,而且希望觀眾藉由這一點一滴的故事,跟著由乃她們一起找出答案。最後在第二十四集,由乃終於說出全集最精華的臺詞,這些話足以成為這部動畫最重要、也是最畫龍點睛的名言:
 
「嗯,不普通的工作,如果每天都做,也就變成普通的工作了;只要在普通的工作中找到刺激,也就變得不普通了。東京確實有很多刺激,但並不是來自外界的刺激,無論走到哪裏,也有靠自己發現的刺激。自從來到間野山,與大家經歷了各種刺激,終於令我明白了,無論甚麼工作,要靠自己發現其中的刺激,不斷發掘其中的樂趣就行了。現在我就是這麼想的。」
(うん、普通じゃない仕事も、それが毎日続けば普通になるし。普通仕事だって、そこに刺激を見つけられれば普通じゃなくなるからね。確かに東京は色んな刺激に溢れ出る、でも外から与えられる刺激じゃなくて、どこに行っても自分で探せる刺激もある。間野山に来て、みんなと一緒に色んな経験をして、それが分かったの:どんな仕事だって、その中に自分で刺激を見つけて、どんどん面白くしていけばいい。今はそう思う。)
 
  為何這些話重要?便在於它為這項命題找到了最後的答案、也解釋了由乃的人物心境、由此讓觀眾知道,原先認識的由乃蛻變了。會發現,經過一集又一集,女主角的四人都有了很明顯的成長、也得到了目標,由乃身為全故事的主角與核心人物,卻反而只剩下了她甚麼也不知道地原地打轉。但也正因為如此,在故事結束時,由乃終於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再發現的那種感情衝擊才如此劇烈。如此嚮往「不普通」的由乃、卻在與間野山眾人相處過後,得出了「刺激不在外界,在於自己」如此體悟。角色思想轉變與昇華,同時圓滿了由乃的角色塑造。它其實也能應用在自己的人生當中、勉勵自己,是這些話的額外價值
 
《櫻》的結局之解說與心得
 
  承接上一節。由於此節太長,所以獨立出來成一節。
 
  第25集的《櫻花任務》花了很長篇幅的時間在「道別」之上。
 
 
  車站送別,五人均聚齊了,一開始大家都沒有哭,直到火車終於開動了,而就算火車開始跑動,這四人卻仍舊依依不捨地跟著跑起來,彷彿捨不得由乃的離開一般,那一幕真讓人痛心;四人揮手揮到了月台盡頭才將由乃送走,早苗與しおり兩人也終於哭出來──有論者批評しおり看上去沒這麼傷心,我不知道說這話的人有沒有經歷真正的離別過,對我而言,因為家庭背景的關係,在月台上被送別的經歷已經數不勝數了。別離時,哭成淚人兒的事是不存在的,真正的離別往往是無聲的,因為彼此都不希望對方難過,所以總是強顏歡笑,直到最後終於看不見對方時,才禁不住地崩潰大哭、才會真正哭出來。
 
 
  接著村裡的大家都來了,由乃也一一揮手道別,但她還沒哭出來;直到最後,本以為另有急事的會長,事實上卻是專程跑到了山上精心佈置了為由乃送別的布條,在由乃跟劇中所有人道別完後,向她做了最後的道別。事實上這兩人一路以來,也有著千絲萬縷的緣份,由會長來做最後的道別,或許才是最適合的吧?他對火車大吼著:「這裡是妳永遠的故鄉,我們都會等妳回來。」
 
  但其實最令人鼻酸的是上頭的布條,竟特地把「木」與「春」用極為誇張的方式分開,事實上背後是有段故事的:一開始由乃來到此本是此張布條而引起的誤會,會長認同的始終是布條上的「樁由乃」而不是眼前的「木春由乃」,可是到臨別的最後一刻,居然用著兩字極為分開的布條送別,意義是甚麼?
 
  其實這是極為笨拙的表達方式,表示:「我認同妳了,也為當時布條的事道歉。妳不是『樁由乃』,妳是實實在在的、獨一無二的、我所認同的『木春由乃』,所以我把兩字分得這麼開,妳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明是這麼笨拙的方式,但也正是這種笨拙、也才顯得真情流露,也才顯得更符合會長不擅口語表達的個性。所以由乃前面都忍著不哭,到這刻地步,終於是哭出來了。
 
 
  由乃當上國王本是誤打誤撞,卻也真的成功了、而且成功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當由乃問起國王的第三代人選時,會長居然下定決心把王國給廢除了。此舉同樣呼應了真希的臺詞:「若沒有一個句點的話,則一切都無法邁出下一步。」而「由乃」本身的出現、與她的離開,給了間野山「下一步」的理由,會長才做出了此決定,更重要的是,這個決定代表了由乃的獨特、與她在會長心中不可憾動的獨特性,因為會長沒有選擇讓下個人繼承位置,而是選擇「廢除」,讓她變成最後一代國王,意義是非常重大的;貫穿全劇的「卓柏卡布拉王國」,也在由乃告別的同時退場了。
 
 
  其實到現在為止,我還仍然為由乃最後的決定感到捨不得,雖然她前面如此的搖擺、但最後才終於下定決心:「去振興更多的鄉村。」並離開,但其實我希望由乃留下來。正如上述所說,無論是間野山的各位、還是由乃自己,它們對彼此的意義都太重要了,不只是由乃改變了間野山、事實上間野山也改變了由乃很多,從一開始的討厭普通、討厭鄉村的無知女孩,終於成長成了一名獨立自主、成熟心態的女孩。
 
 
  這種羈絆過於重要,所以離開真的太可惜、也太悲哀了,因為我心底始終相信著一件事:無論再重要的事,過了數十年之後,一切就又會不同了,到最後,間野山再也不會有人記得今天的事、由乃的事。しおり做為由乃最好的朋友,留在觀光協會的她,若又遇到了下一個由乃,那她還會記得當初帶給她許多美好記憶、那個第一個由乃嗎?她還會記得當初由乃離開時,她有多麼地傷心嗎?同樣地,由乃最後離開了間野山,出發到了下一個地方,幫助當地振興──有如當初她到間野山的情況一樣。
 
 
  我們不難想像,或許整場《櫻花任務》、間野山發生的這些事,下一場就會在由乃去的該處再發生一次,那麼到最後,由乃真的還會記得她在間野山的那些事嗎?真的還會信守承諾、回到間野山嗎?真的還會在乎五人共同種下的樹嗎?真的還會把間野山當作「第二個故鄉」看待嗎?還會回應會長的那句「這裡永遠是妳的故鄉,記得回來」嗎?
 
  這種事太悲傷、太痛心了,所以想到這裡我也不敢繼續往下想,但這就是我悲痛的原因。我還是不希望最後的結局是「由乃離開」,她還是繼續留下來,我覺得才是對作品、對しおり、對間野山、對收看本作的觀眾都最好的方式。
 
劇外:我對《櫻》的懷念
 
  在第一段我提到,我會提劇外的事──也就不關乎本作、而是我個人看本作期間所發生的一些事。
 
  想來,追《櫻》的日子過去快六個月了,直到今天,我才終於把它的文章寫出來。在寫這篇文章的過程中,我十分地掙扎,因為我遇到了兩個問題:
 
  第一,這部番好歹也完結很久了、都是前一季的番了,現在炒冷飯有意義嗎?又為何現在才來寫呢?其一,大部份原因與我個人的看動畫習慣有關,其二,這期間也遇到了現實的許多事,其三,現實的許多事又間接產生了很多寫作的問題,無論是身體層次的也好、心理層次也罷,使得本文從十月一路寫到今天。
 
  前問題又產生了第二個問題──事實上此問題的產生並不僅限於本文,還同時能推及到我的整個寫作思想,我也提及多次──即:我該以甚麼態度寫這篇文章?
 
 
  《櫻》是很奇怪的動畫,明明它的劇情不怎麼樣、明明日常得也不像《點兔》給我般地如此純粹之感、明明比起前系列作《白箱》的討論度也大不如前,可是我卻很喜歡它、是真心地喜歡上它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所以我祇能忠實地把我這段期間的心理變化寫下來,才能無愧對這部作品最後我決定,以「劇內」與「劇外」分開討論的方式折衷矛盾,在此純粹提我對《櫻》的感情。
 
 
  六個月,我花了無數精力在這部番上。《櫻》陪伴了我的整整2017年一半的時間,在這半年當中,它見證了我人生許多階段的起落。它真的留得太久了。特別是在「去日本」這件事上,對《櫻》又有另一番記憶連結,當時我在秋葉原的動漫店見識了《櫻》的專櫃,還在大阪日本橋的動漫店裡拿了一本完全免費、具高紀念性的試閱本回來,到現在這本書還被珍藏在我的書架上,每每一眼瞥著了,我還是會忍不住拿下來翻幾頁,腦中回憶著追《櫻》的那幾個日子。
 
 
  說來確實神奇,這並不是我的一次追半年番了,不管好或壞、不管劇情形式是輕飄飄的日常或喋血奇幻智鬥的劇情,日常有趣者如《エロマンガ先生》、劇情精彩者如《進撃の巨人》;評價極高者如《月色真美》、壞者如《不正經》,可是同為春番播出的那些番裡,就只有《櫻》帶給了我這種特殊的感覺。
 
  明明在追它的時期並不覺得它很特別,甚至前期是對它的劇情反感的,然而現在我卻開始懷念起了以前追它的那些日子,聽著它的OSTGeranium」此曲、回想著它的幾幕,心中的思潮起起伏伏。隨著看的動畫愈來愈多,我已經愈來愈少會像以前那樣對一部動畫感到不捨或懷念了。可是就算現在,我卻還是想念著《櫻花任務》。
 
 
後記:
  雖然這部動畫叫《櫻花任務》,前部分也出現了些許櫻花意象的相關物,但其實直到最後,我還是不知道為何這部作品要取這個名字?追這部番的過程非常地戲劇性、一波三折,我從04月26日開始看,而09月20日它早已完結,直到10月15日我才將其追完,又一路拖到了11月25日,我才把這篇文章寫完,又到了12月03日的今天,我才發表。整整半年以上的時間跨度,使得《櫻花任務》對我意義非凡。
 
【上一期:《異世界食堂
 
以上只是我的個人想法及意見,有錯不吝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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